“臣李善长,参见陛下。”
“臣刘伯擅长得的得得,参见陛下。”
眼看日头过半,刘伯温才姗姗来迟,叫李善长眉头紧锁。
刘伯温素来机敏,察觉老对手的意图,赶忙先行一步行礼。
“臣前几日算了一卦,京城或有大事发生,故上书陛下赶赴京师。
又恐错过时机,于是亲自上路,这便赶上了陛下传召。”
李善长冷笑一声,对算卦的说法嗤之以鼻。
二人针尖对麦芒,被朱元璋尽收眼底,只是今日重点不在朝堂争斗。
“来了,就别客气,坐下吧。”
朱元璋与老臣相对而坐,像极了老大哥与好兄弟拉家常,又命人递出纪录纸。
简单几眼,刘伯温心中锣鼓齐鸣。
不知是什么缘故,眼瞅着脸色都黑了。
李善长淡淡扫了几眼,就心生一计。
同时,朱元璋又把牢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说了。
然后就问起来:“你们皆是大明的镇国重臣,真要给老四选先生,也该从你们之中挑。”
“只是这位小余先生言之凿凿,朕不得不重视。”
说完,李善长率先站起。
“回禀陛下,这套祸国殃民的论调,不值得信啊!”
“此人公然宣称大明没有国运加持,有何凭证?难道只凭一张嘴?”
“放几句狠话而已,还想动摇国基,他是做梦!”
李善长缓缓逼近,故作惊讶道:“臣记得余闲是某位罪臣的族人,难道恰巧是杨宪那边的?”
“杨宪此獠居心叵测,谁知他的族人也绞尽脑汁,想借国运之说博取陛下隆恩,以求赦免。”
刘伯温越听越不对劲,紧缩的眉头证明他已经反应过来。
“杨宪”乃是他刘伯温的嫡系门生,又因与李善长斗法失败,如今全族落难。
浙东之党式微,刘伯温正想法子力挽狂澜,谁知半路杀出个余闲,弄不好会波及上层。
而这,正是李善长领导的淮西派系,喜闻乐见的结果。
刘伯温深吸几口气,不与李善长争口头长短。
“此子学艺不精,妄言国运,实属不应该。”
言语间,刘伯温谨慎对待,倒比不上李善长一鼓作气。
看到一方进攻、一方静守。
朱元璋无心再等,直接问道:“刘先生,你无话可说么?”
刘伯温还想退让,但愿全身而退。
“臣与此囚未曾见过,更别谈听闻此等言论了,陛下......”
“哎——”朱元璋毫不客气的驳斥说:“喊二位来,不是问罪,但求解题!”
“刘伯温,想清楚再开口。”
“杨宪落狱之后,你没为他说情,转头又求咱,对杨家族人网开一面。”
朱元璋目光锁定刘伯温,面不改色,又暗藏玄机的说道:
“你也不希望,昔日门生连一点血脉都留不下吧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