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抄斩,世子哥哥连同薛家军葬身西北边境。

而他,被裴棣囚禁在鹰扬卫地牢三年,每日每夜变着法子戏耍折磨,就为了从他这撬出薛家军残部的下落。

一个多月前,他在饭菜中发现一张字条,详述逃脱之法,并指示他逃往寿州,残部将在这静待他的到来。

当时他便疑心,是否又是裴棣的设下圈套,像以往一样,搭一个戏台,看着他在戏台上作困兽之斗。

但转念之间,他仍决定冒险一搏。只要离开了地牢,他便有一线机遇。

所以他依着纸条上的法子逃出地牢,简单易容后找了个车队,一路西行来到寿州。

谁知半路卷入了山贼劫车案,混乱中他不知被谁捅了一刀,重伤倒地,意识模糊之际,只觉被人用草席随意一卷,抛了出去。

待他醒来后,便在此处,还见到了卢丹桃。

如今想来,那纸条想必也是裴棣的手笔,诱他来寿州,只为将薛家残部一网打尽。

但现在他既已到寿州,必不会坐以待毙,白白再让裴棣控制。

只是……

薛鹞不动声色地扫视屋内。

只是不知裴棣那狗贼藏身何处,周围有多少埋伏,他该如何逃脱,以及,残部消息那狗贼又……

“和我合作吧。”怀中少女静静开口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“我是他前任未婚妻,我和他一起长大,他的死穴我都知道。”

“只要你我合作,以你的能力和我的计谋,我们定能杀回京都,将裴棣剁成肉泥!”

薛鹞瞟了她一眼。

她这话倒是提醒他了。

她是裴棣未婚妻,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

换言之,她就是他手上的人质。

也是裴棣的软肋。

裴棣在哪她绝对知晓,周围有哪些埋伏她肯定也知晓。

最关键的是,那狗贼既费心设下如此大局,他手中关于薛家军的情报必定不少。

与其逃出去东躲西藏大海捞针苦苦搜寻,不如就在此先把伤养好,将计就计,获取情报,杀裴棣一个触手不及。

思绪翻飞间,薛鹞主意已定。

他撤下匕首,松开卢丹桃,虚弱地倚靠到了墙上。

卢丹桃等匕首离开脖子范围,才一个跳跃往后转身,蹦到离他两三步外的地方,谨慎地看着他,犹如在看一个恐怖分子。

只见那少年倚着墙,俊美的脸上满是汗珠,那双漂亮的凤眼半垂着,像是力气已殆尽一般。

卢丹桃往前半步,试探着确认,“你叫什么啊?”

薛鹞抬眸,眼中划过一丝讥讽,她在装什么?

本想不理她,想了一下,他还是开口,只是把原本已到嘴边的薛字又吞了肚子。

“延云。”他最终说。

狗贼不诛,血仇未报,他没有资格背起这个薛姓。

但靖国公幼子,薛鹞薛延云,在京中无人不识,更别说天天追着裴棣跑的卢丹桃。

果然,眼前少女闻言双眼一亮,薛鹞扫过她那副如同饿狼见肉的表情。

他嘴角微扯,心下冷笑。

既然决定将计就计,那他也就不拧巴了,抬起手臂,指挥着说:“扶我到床上。”

“哦。”卢丹桃下意识应声。

走出两步才回过神,不对啊,他拽什么?

还没登基呢怎么就把皇帝谱摆上了,她很像一个丫鬟吗?

她鼓鼓双腮,但转头瞥见他惨白的脸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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