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。

可她偏偏不愿闲在后宅中。

从前在碧胧峡时,江晚月常去河中采荷摘竹芦,竹子,芦苇可编篮筐,荷和莲蓬也可卖于他人。

其实外公在碧胧峡口漕运多年,十几艘船南北运货送产,一年下来收入颇丰,已是富商之列,她完全不必辛劳。

但江晚月动手做些事,便觉开怀。

总算在遍地仆役的谢府找到这桩事,江晚月仔仔细细将花盆摆放完毕,就听到谢璧连同一个少年说笑的声音从大门遥遥传来。

谢璧长身玉立的身影走过门廊,他身边的少年是常和他一起上下朝的崔漾。

身为内妇,要避外男,江晚月提了裙摆,匆匆躲到花窗后。

两人联袂而来,走至廊下时,雪影上前请了安,笑道:“公子,京郊张家送的春花到了。”

谢璧还未开口,崔漾已对着廊下的玉兰海棠,笑个不止:“这不是民间常说的什么玉堂富贵,君白你素来清雅,何时也做下这等俗事?”

东都以直白浅陋为煞风景之事,难以想象谢家竟会将廊檐下的花摆放得如此粗浅。

谢璧脚步顿住,声线仍是淡淡的:“想必是不晓事的家婢所摆,撤了吧。”

雪影似是略有窘迫,低声提醒道:“公子,这是夫人亲手所摆。”

崔漾开怀大笑的声音传来,他打趣道:“夫人虽美,却是焚琴煮鹤之流,君白你最厌粗鄙之人,成了这段姻缘,心里可委屈失望?”

谢璧低低笑了一声,江晚月心头发紧,她呼吸停滞半晌,才听谢璧清淡的声音道:“遵先人之命成的婚事,本无所待,何谈失望?”

崔漾又是一阵笑传来,两个人渐渐走远,听不清他们又说了什么。

周遭终于安静下来。

江晚月独自站在廊下,指尖蜷了蜷,这才察觉到双手颤抖得厉害,手心有了薄汗。

向来温煦的春风,吹在身上也能冰冷彻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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