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怀里,其实这女人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,今日肯定又气的够呛。

“我诛了李家。”苏娘捏捏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,这次的事性质恶劣,若不狠狠惩戒根本没法给天下一个交代,也会让皇权沦为笑话,但诛杀这么多人无疑又会加剧她与世家的矛盾,若不能处理好,无异于又埋下一个更加致命的隐患。况且这次没能得到几个盐商的罪证,导致没法治罪,他们以后会更谨慎,再想治罪就更难了。

姬墨舒神色微暗,低声说,“他们罪有应得。”

“当然罪有应得。”只要想起这次的闹剧她就气的牙痒痒,“你说我是不是要立一个戏班,把这群戏子收入班里?”这群臣子真本事没有多少,歪脑筋倒是多的很,为了贪钱演这么一出大戏,少说也得算个角儿。

“哈哈,可以呀,以后天牢指不定可以分成黄梅戏班,京戏班,闽南戏班。”姬墨舒笑着调侃。

苏娘轻嗤一声,那股愤懑因为她的调侃淡去了些许,“你倒是还有心情说笑,我都快愁死了,这群囊虫,只要我在位一日便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。”

姬墨舒走到一旁端过来一个汤盅,递给她。苏娘接过来一看,赭红的汤汁冒着热气,嗅闻之下还可以闻到姜丝的味道。

“姜茶,你喜欢的。”

苏娘眉眼弯出了两个月牙,当即便拿起瓷勺一勺一勺吸溜吸溜起来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,杀是杀不尽的,身处棋局,有时候你都分不清杀的人到底是忠臣还是奸臣,长此以往总有疏漏的时候,正如你所描述的鸾绫的故事一般。”

“咳咳。”

喝汤的苏娘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姬墨舒递给她帕子,轻轻拍着她的背,“这么大个人喝点汤都会呛到。”

“你,你怎么知道书是我写的。”苏娘擦了擦嘴,这件事其实她从未提过,姬墨舒什么时候知道的。

姬墨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,“我早就知道了,其实很久之前就起疑,你对书的理解太深刻,太细节,给人的感觉不像读者,更像在反复斟酌,一般只有作者才会如此。鸾绫的故事恰好证明了我的猜测,你以寒门学子的眼光模拟融入官僚体系会面临什么困境,有点类似于刑侦?”

“通过模拟罪犯的心理达到破案的目的?”苏娘笑着问。

“聪明,你成功模拟了寒门出身的鸾绫,鸾绫的结局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你的担忧,你害怕长此以往会杀错忠臣,会失信于百姓,但你又很胆怯,给一无所有的鸾绫留了夏荷。”鸾绫的故事何其与她们不像?忏愧的是,她是那个‘善解人意’的夏荷。

心思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实在难为情,苏娘别过头,“那不然呢?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嘛,当初父皇和太和都想杀尽他们,上位的时候趁机杀了一批,这才几年呢,又养肥一批了。”她觉得进入了死胡同,不管怎么杀,就是杀不尽,可是不杀,久而久之她不就成为第二个傀儡太和了?

“也没有这么糟糕,消消气。”姬墨舒把她拥在怀里,“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好了。”

“换什么路?”虽然这问题困扰了许多朝代,不求能完全改变,但能改善至少还是有进步的,苏娘满眼期待的看着姬墨舒。

“贪婪说的直观点便是有利可图,若利润减少贪的人自然就少了。我听苏姐姐说他们眼红那些吃的满肚肥肠的盐商,既然如此,那不妨把盐引分出去,到时候各凭本事,他们互相竞争,你只需平衡双方坐收渔翁。”姬墨舒解释,身为帝王自然不能偏向任何一方,帝王的位置该处于两者之间,不仅让百姓可以有人可告,臣子也得有人可告。

“你的意思是给他们盐引?那可不行,给你姬家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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