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。”
半晌后,男人终于憋不住从喉间吐出一句不雅的粗话?。
他一脸烦躁地翻了个身,泄愤似的拍了拍少年缝制的枕头?,将其?拍得更加松软,骂道:“乐清时,你?的房间真的有虫子吧。”
小作精果然是只会说虚假的甜言蜜语,嘴里却没几句实话?的小骗子。
还说他的床很?干净,不脏。
不脏的话?怎么会睡得他全身痒痒的?
顾行?野越是睡得难受,心里越不舒坦,想必小作精肯定已经睡得香甜,入梦不知道跟第几号好?哥哥约会去了!而他还在?这里受着煎熬。
顾行?野无端升起一点被忽视的委屈。
这种委屈出现得很?陌生?且突然。
他上一次出现这种情绪还是尚且年幼,心智未完全成熟就被丢到国外?求学的时候。当时举目无亲,满大街都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?,看起来也和他很?不一样的洋人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年幼的顾行?野想要回国,给家里打去了越洋电话?。
他想听一听熟悉的声音、熟悉的语言。
然而电话?接通,响起的是陶伯的声音。
他说:“少爷,老?爷和夫人正忙,有什么事吗我?可以代为转达。或者我?告知老?爷,等他们有空时再打回给您。”
等到顾行?野两天后接到迟来的电话?时,他也已经忘了他想说什么。
那时候心脏就跟现在?一样,不难受,只是闷闷的、很?沉。
就像一块冰被放置在?烈日下?悄悄地融化了,没有人发现。它化成了一滩水渍,最终蒸发到了空气中,还是没有人发现。
等到终于渴了,喝饮料时却发现找不到冰块。
主人会懊恼地抱怨一句:“算了,凑活也能喝。”
就是这种落寞。
不至于扎心,也不到难过的地步,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缺憾。
算了,反正他也习惯了。
然而这是天大的冤枉。
其?实顾行?野的卧室内并不像他所想象的一般睡着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猪。
在?他走后没多久,小春卷在?床上独自翻滚。
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小煎饼果子的话?,早就已经是裹匀了酱料煎熟了可以铲起来卖钱的程度。
一番挣扎后,乐清时翘着两绺呆毛,闷闷不乐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。
少年脸颊微鼓,被男人用?大掌掐出坑坑的位置隐隐还残存着热意,他伸出两只白净的爪子自己搓了搓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嘟哝道:“老?公……好?像哪里怪怪的。”
乐清时也睡不着了。
他睡眠质量好?,平时一沾枕头?没多久就会困意来袭,但?今天他总是感到有些惴惴不安,无端总是能想起来男人结果枕头?时沉闷的喘息声。
老?公那时的神情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样。
虽然男人平时也总是凶凶的,明明是很?帅很?干脆利落的眉形,却偏要皱在?一起,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森严感。
但?刚才?顾行?野蹙起的眉头?有几分隐忍的味道,就好?像在?隐瞒着什么似的。
老?公很?爱面子。
就连自己看两眼他的下?属,而没有一直看着他,不够尊重?他,就凶巴巴的吼他了。所以如果有什么别的损他的面子的事情,老?公肯定也不会告诉自己的。
联想顾行?野的身体情况和当时的姿势,乐清时-->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