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纳修扭曲地狂笑,一双黑目死死地钉在瑙西卡脸上,见她只顾躲闪的样子便有了定论。
“可惜啊,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花拳绣腿。”
瑙西卡眼皮上的神经抽动一霎,步步后退,终于在背靠马车无路可走时,瞳孔里被袭来的刀刃光芒填满,她想起琉尔的指导,于是猛然低下身子,转了身子,白刃高举复而落下。
黏稠鲜血快速飞溅到了女人的脸颊和衣领上,她紧紧盯着那具倒地抽搐的身体,神色紧迫。
连杀手都大惊失色,捂着脖子瞪大了眼,五官挤在一团,实在面目狰狞:“唔噗”
“我的侍女被你弄哪儿去了?说话!”
“死…死……”
剧烈的震怒涌动在四肢百骸,瑙西卡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,她极力压制住陌生感与恐惧感,又将匕首拔出来,杀手的连痛苦得失了颜色。
一番激烈的思想交锋后,瑙西卡再度举起手臂将匕首狠狠插进那人的脖子里,怒喝:“伤害了我的人,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!”
她倏然抬起眼眸,目光与不远处的唐纳修撞了个正着,男人的面孔表情可谓精彩,脸上的肌肉全都挤在了一块,那叫一个难看。
他抽搐着,心里嘀咕鬼知道这表妹竟然成了这副凶悍的模样,和她那个相好的乡下男人一样……
瑙西卡拔出血红刀刃,将它夹在肘内随意擦干净,冷冽的神色片刻间转变为平静淡然。
“表哥,你呢?是交出火种告诉我苏西在哪儿,还是和他一样被我捅烂。”
“瑙茜,你……”
唐纳修尚未反应过来,她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,“我第一次杀人,可不懂什么分寸,你要是再犹豫,我指不定就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。”
瑙西卡的右膝使力下压,肩背弓起,几乎是贴面般抵着他肿胀的、青紫的鼻梁,翡翠色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。
唐纳修表情凝固了一刻,不过也仅是一刻,全身无法动弹,只能徒劳无功地狞笑:“……火种和人,你一个都别想要。”
说时迟那时快,他手臂肌肉喷张,用劲儿去捏手心里的火种,试图将它捏成粉碎。
瑙西卡决绝地狠心,血热涌上头颅,扬起的匕首冲着他的胳膊扎去,刀刃破开皮肉的声音响彻耳畔,绽放开来。
“呃啊”
唐纳修痛苦地大叫:“我是你的亲表哥!瑙西卡,你敢杀我!?”
“我不仅要杀你,还要割下你的头挂在提维城的中央雕塑上,谁若不从,皆是如此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