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时,却发现琉尔竟然一直在看她,那双英挺的眉头紧皱着,眼眶周围红得不行,显然也在经历情感的剧烈挣扎。
他们相对无言,彼此沉默。
她怯怯地抽开距离,抿住嘴唇,却惹得他目光一点点地变晦暗,甚至讥笑出声。
琉尔掐住她的两颊,深邃的黑瞳似要将她看穿,冷笑道:“你觉得玩弄我特有意思是吧?”
“觉得我还会像以前那样轻易被你打动吗?”他愤愤打量着她的神情,“还是说料定我不会对你怎样,所以就能随意对待我?”
瑙西卡顿痛,眼泪溢出来,下半张脸被锁着几乎字难成句,“不…唔…我是真的…想跟你道歉。”
可琉尔好像一句话都听不进去,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,咬牙切齿道:“你以为,你一次次扮出这幅可怜模样,我就会心软下来吗?小姐,你错了。”
他的大手下滑,粗暴地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我不会在同样的地方上两次当。”
突然起来恐惧感直抵神经,瑙西卡含不住扑簌簌的眼泪,颤抖着声音问:“你…要杀了我吗?”
但琉尔并没有回答,甚至手上还在使劲。
额角暴起一根根青筋,琉尔眯着眼,面无表情地望着她,“明知道我们已经完了,还自投罗网。你不是奔着死来的,那是奔着什么来的?”
“你信不信,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,也没人知道是谁做的。”
瑙西卡不敢轻举妄动,在仍执着看他的同时点了点头,紧绷的唇角在颤抖,仿佛在说“我信”。
很快,她便难以呼吸,控制不住流眼泪,面庞泛起象征窒息的红紫,小脸被泪水浸湿到极致。
就在瑙西卡以为自己即将死去之时,琉尔突然松开了手。她跌坐在地上,得救般大口喘息着,脸上满是泪痕和痛苦。
那充满质疑的声音自远传来,“想道歉是吗。”
琉尔大马金刀地坐回椅子上,胳膊肘搭在扶手上,两条优越的长腿恣意地冲她开敞着,“那就让我看看,你的诚意究竟有多少吧。”
曲起指节,他好整以暇地敲击着扶手,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,“爬过来。”
瑙西卡本来还在舒气,此话一出,湿润的长睫霎时颤动,她目光一顿,抬头遥遥对上琉尔的黑眸,想确认他是不是在玩笑。
然而,他表情始终不变,的确是认真的。
她也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是什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