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尔的语气放软了些,驻留在唇角的笑意也抹去轻浮,“你这样也太让人不放心了,去哪儿,我护送你。”
美其名曰护送,谁又不知他最擅长予取予求地索要,装什么大尾巴狼。
瑙西卡回想起方才的种种,既是懊悔又是头痛,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,于是拧紧眉头呵斥道:“让开,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琉尔张开嘴巴,好似很惊讶,“为什么?你刚刚可表现得很黏”
“我说让开!”
瑙西卡脸色刷的一下变红,她用力推开琉尔。
混乱中他毫无防备,额角与肱骨撞上墙体,喉咙里发出一声受伤的闷哼。
猩红液体从男人的眉弓处狂涌而出,他用食指揩了揩,立体的面部轮廓也挡不住鲜血蜿蜒流下。
那失血量多得唬人。
大片的鲜红刺激到双眼,瑙西卡呼吸收紧,她哪里见过这架势,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措抖动。
“抱,抱歉…”
她忙拿出手绢,小心贴拭琉尔那半张被血污满的脸,蹭掉灰尘,最终抵在破口的地方。
琉尔盯着她,发觉她咬住下唇,瞳孔乱晃的慌张样子很眼熟,像他从前出行在严寒山林里时偶遇的一头小鹿。
黑曜石般的眼眸倏然发亮,跳跃起神采。
瑙西卡却不曾注意到,手绢软薄,浸湿得快,不过几下就吸饱了血。她着实为这半脸的红色吃了一惊,拉住他的手腕说:“我带你找医生!”
“伊芙琳小姐,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担心我吗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