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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并没人计较她的失礼之处,因为在场唯一掌握生杀大权的小主子,正双眸圆睁朝旁边侍立的高大男人发难。

“你,”云渺朝齐忱站立的地方微扬下巴,刚刚睡醒的声音还赖唧唧的,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仿若撒娇使性,“傻愣愣杵在那里作什么,还不过来为本王穿靴?”

“……是。”齐忱深深看了云渺一眼,随即三两步上前,单膝跪在对方面前。

云渺瞬间感到一团阴影笼罩了半个自己,然而底下的人半低着头,只能看到一截高挺的鼻梁和紧绷弓起的背部。

宛若一只蓄势待发,随时准备扑上来捕猎的豹子。

这让只敢狐假虎威的小猫有些战战兢兢。

云渺:「系统,龙傲天气势好强。他该不会现在就杀了我吧?」

系统:【宿主别担心,主角对炮灰的恨意,需要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。而且齐忱现在就是你的仆人,不敢怎么样的!】

齐忱罕见地有些无措。

他虽是长公主府的家奴,却因为根骨尚可一直被当作私卫训练,干的向来是刀尖舔血的活计,哪里有伺候别人穿衣戴袜的经验。

更何况,是伺候面前这位从小就仆从如云、娇婢环绕的小郡王 。

系统:【宿主,您欺负的还不够狠,加油呀!】

啊,什么?

云渺听系统说自己的炮灰值没有动静,忙开口骂了齐忱一句:“没眼力见儿的蠢笨东西,难道连个伺候人的奴才都不会做么!”

【炮灰值+1】

云渺高兴地轻哼出声,预备着再接再厉。

于是,一只赤. 裸右足从锦被中伸出,从齐忱的肩膀滑到心口,泄愤般得踹了上去。

病恹恹的小郡王自以为用了七分气力,实际上连按摩的力道都不如,小猫踩奶都比这用心。

还在心里抱怨道:「有点儿不舒服。」

齐忱身上的衣料不算上等,粗糙硬绷的触感让云渺足心微微发痒。

侍女适时递上一双织金缎缘口的棉袜。

齐忱那双沉静如冰封湖水般的眼眸,蓦然裂开一道缝隙幽暗深沉。一双平日里用来握剑杀人的手,此刻小心翼翼捧起心口的那只比羊脂玉还要温润细腻几分的脚。

锦绣丛中娇生惯养大的小郡王,因着心疾惹人怜,平日里做不得策马疾奔的事,双足踏地的时间恐怕连闺阁小姐都比不过。

白皙纤瘦的脚背上,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,粉白色的脚趾花瓣一般,还带着暖炉里似有若无的梅花香片气息。

一股没来由的燥热突然涌上心尖,齐忱将其归咎于卧房内过多的火盆与暖炉,动用内力压下微微翻腾的气血。

他不禁想到母亲在世之时,常常将这位小郡王挂在嘴边不离。

说对方心疾发作时多么惹人心疼,从小到大又是怎样被娇养,是自己这般人无论如何都沾染不得的。

记忆中的母亲从来是暴躁易怒的,他从未见对方用那般温柔的神情说起过一个人。

“小郡王生来患有心疾,齐聚天下名医,用尽灵丹妙药也无济于事。天可怜见这孩子,什么时候也能随心所欲地跑跑跳跳一场。倒是你个下贱胚子,体格从来都好……”

那时齐忱从未将这位传言中的小郡王当作活生生的人看待,那只是一个称谓,一抹水中月影。

偶尔心中还会冷嘲。

不过是不能疾走不能纵马罢了,便这般娇贵任性,若万般福气都占全还了得。

……

但他没想到,自己居然会毫无征兆地被调到小郡王身边服侍,据说还是对方亲自到侍卫长那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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