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看到了,没有什么危险更没有伤亡。”段璋直接将云渺探出半截的胳膊收回斗篷,两人十指相扣,笑意温朗道:“回去吧。耽搁了镇抚使的行程,恐怕父皇也要降罪。”

共乘一马本就活动不开,云渺此刻整个人都好似被嵌在段璋怀中,稍一偏头柔软唇瓣便会蹭上对方的下巴或喉结。

“若小郡王要回城,属下这里尚有多余马匹,与恪王殿下共乘难免拥挤不适。”齐忱淡漠开口,神色净是出于奴才的好意与谦卑。

“不、不必了。”

小郡王骑术不佳,素来只会哄着小马慢慢遛弯,自己乘一匹估计要半夜才能回去。

然而他又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跟前丢面子,白腻软玉般的脸颊红得要滴出血来,轻咳几声正经道:“战马如何能随便匀出来?好意心领了,不过我还是同哥哥一块儿回去。”

面若桃花的小郡王自以为保住了形象,但是齐忱却看出真实缘由,心下一软也未曾反驳。

然而军机的确延误不得,齐忱尽管有千般不舍万般言语要道出,却还是只化作一句话。

“奴才愿做悬于南方的一柄利剑,视死如归报答小郡王恩遇。”

“这话本王会替镇抚使带给父皇。”段璋毫不留情打断,不给齐忱丝毫剖白心迹的机会反将其打成媚上之语,说罢便调转缰绳意欲离开。

“等一下!”

齐忱和段璋俱是望向云渺,神色不一。

“还有件事情不对劲,”云渺发现危险警报还在,宛若警惕小鹿般探着脑袋四处张望着,最终将视线落在前方一片林木中,对着段璋迟疑道:“哥哥,你是不是还想……我要陪齐忱再往前走一段路。”

云渺要确定威胁主角生命值的东西解除了再走。

然而这话落人不同人的耳朵,未免解读出不同的意味。

“阿菟难道要随军一起南下么?”段璋这回是真正冷下面容,轻轻斥责道:“再胡闹,回去看罚不罚你。”

“你凭什么罚我?”小郡王本就生气于段璋一直骗他,此刻听到这番话更是所有委屈一股脑儿涌上心头,咬着唇瓣努力不让哭腔溢出来。

他昨天晚上为了对方不受罚,一个姿势掰着腿动都不敢动,就为了让永靖帝画一朵破梅花。

好不容易可以回寝宫休息,段霖那个家伙又来欺负他,笑他不知羞,还拿秦逸的事情威胁他睡觉不许乱动。

“随便你罚好了!明明一直都在骗我,林子里肯定有人对不对……”

“有又如何?”

伴随着一道漫不经心的懒散声音,一支利箭被人从手中掷出深入古树树干。

段霖逆着风缓缓向云渺走来,发带与发丝一齐在空中翻飞,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先前隐匿在林子里的弓箭手。

他眉眼间净是桀骜戾气,挑衅地勾勾唇偏头一笑:“怎么,这片林子是小表哥同别人幽会之地?不许旁人来是么……”

云渺从方才到现在的每一个行为,都激怒了埋伏已久的段霖。

心神不定加之怒火中烧,使他一口腥甜鲜血直接溢到嗓间,昨日的箭伤还在心口隐隐作痛。

知晓有云渺搅乱,齐忱今日定然是死不成了,索性直接现身问问对方究竟何意。

“居然是你!”云渺看见段霖,惊讶到贝齿不小心咬住舌尖,痛得嘶哈一声眼泛泪花。

原来对方昨天欺负完他,就半夜又跑到这里埋伏齐忱吗?

好、好可怕的人……

云渺就差要把“段霖害人精”这句话写在脸上,然而他尚且未说什么,就猛然被人扯下马,半边身子跌落在段霖怀里整个人欲坠不坠怕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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