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我有一个朋友,他也有一个说法。”苏暮雨微微垂首,“苏暮雨不接的,他接。”
“是苏昌河吧,送葬师苏昌河。据说他的剑法不如你,但送葬师的名号却比执伞鬼更来得令人闻风丧胆。”驼背老者缓缓说道,“你有这样一个朋友,很不错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暮雨回道。
“但是暗河的人,并不需要朋友。”驼背老者冷笑道,“朋友,会让你握剑的手犹豫。而你,一个靠着一本残谱便复原了十八剑阵的剑道天才,却没想到是一个愚蠢至极的人。”
“愚蠢至极?”苏暮雨微微皱眉。
“你想做一个好人。”驼背老者依旧冷笑着,“身为一个杀手,你居然想要做一个好人,这难道不是世间最好笑最愚蠢的事情吗?”
“苏昌河也这么说过我,但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好人。我只是觉得,有些事情……”苏暮雨从驼背老者身边走过,“我想尽力。”
“那个苏暮雨,是一个活着很累的人啊。”白鹤淮坐在房间中,看着那闭目沉睡的大家长,感慨了一句。
“他确实活着很累。”大家长忽然回了她一句。
白鹤淮一惊,她方才分明探过大家长的鼻息,他是睡着了的,她惑道:“大家长你醒着?”
大家长点了点头:“暗河有一种特殊的屏息之法,能让人似睡非睡,似醒非醒,既能够察觉到周围的风吹草动,又能够安神歇息。”
“所以方才外面的事情,大家长你都听到了?”白鹤淮皱眉道。
“只能够听得只言片语罢了,不过大概的事情,我都能想得到。”大家长笑了笑,“暮雨是个值得信任的人,他所做的选择,便要他去做吧。”
“他是无名者,那么他在加入暗河之前,是什么身份?”白鹤淮忽然想到这个问题。
“暮雨从来不对人提起,小时候只说自己失忆了,但是我后来派人去查过,他出身无剑城,是无剑城城主彭雨洛的儿子。”
“剑惊天彭雨洛!”白鹤淮一惊,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剑客豪侠。
“是的,无剑城被灭门的那一天,苏暮雨来到了暗河。”大家长缓缓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