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想回他一句:希望是注定破灭的。但是我没有,这不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。
也许是我的欲言又止太明显,劳力士急了“你不是刚刚说,说那个有可能往疤痕相反的方向长吗?”他眼巴巴的看着我,仿佛我能一句话定乾坤。
我看了一眼刘主任,她微微点头。
我示意劳力士坐下,将孕3至6个月子宫及胎儿发育情况简单画出来,连着之前画的孕囊图,一个一个列在他面前,“一般来说,孕囊距离切口2厘米及以上,这是绝对安全距离,而1零厘米以上,这是相对安全距离,这两个距离的疤痕子宫怀孕,我们可以排除对切口疤痕的影响,1厘米以内,都是危险距离。你夫人的情况是这样。”
我用笔点在纸上,示意他看孕囊和切口的距离,“这是非常危险的距离!”
劳力士呆了,突然暴怒,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:“说了让你顺你非要剖,娇气得要死,尽拖后腿!”
我们都吓了一跳,患者已经快要哭出来了。劳力士起身往门外走,头也没回,喊了一句:“还不走,要老子扶啊?回家去!”
我急步跟上去:“恐怕今天得直接住院。”
“老子盼了十几年才盼到儿子,老子愿意赌!”劳力士说。
“那也得住院啊!住院才好保胎啊。”我说。
听说住院保胎,劳力士交钱办了住院手术,患者被安排进了12床。
第5章 庖丁解牛
结束会诊,刘主任就回家了,我婉拒了去她家吃饭的邀请,今天我晚班。
我最喜欢晚班。
在一家医院,产科的晚班是处在冰火两重天的位置,有时候忙死,有时候闲死。忙或者闲都是我喜欢的。
但今晚,我希望闲一点。
刚进医生休息室,就有人仿佛掐着点一样敲门:“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,你有本事抢男人, 怎么没本事开门啊?开门!”
胡丽的声音总是比她的面容更让人惊讶,很典型的江南美女偏偏一口东北大碴子普通话,明明从来没有去过东北,偏偏被男友影响得彻底。
胡丽是来邀请我去她的生日会的,明天她生日,据她说,这几天她男友鬼鬼祟祟的,估计明天可能会求婚,希望我能去做个见证。
见我没回答,她黏过来,挽着手撒娇:“不行,谁都可以不去,你必须要去啊。咱俩谁跟谁呢。”
“我夜班。”
“你一个月20天夜班还不是自己要求的,明天非得去不可!”
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,其实我不喜欢除了工作和回家之外其他所有的场合。
但我点头示意她我会去,胡丽这才开开心心的把头搭在我肩上:“我就说你没这么小气嘛。”
这和小气有什么关系呢!我只是不想去而已。
“不就是卿卿么,有什么了不起!搞定了院长公子吗?没结婚就算不上胜利。”胡丽说。
我没听懂:“你又喜欢上院长公子了?”
胡丽立马把头抬起来,狠狠拍了我一下:“人家给你打抱不平呢。瞎说啥。叫我家程鹏听见了还不得酸死。”
我作势翻起了手边的书:“你还不回岗?”
“我们主任多好说话,放心,请了假上来的。”说着,她起身走到百叶窗前拉开一条缝隙往下看,“鬼影子都没一个,急啥?再说,我们主任也爱上夜班,今天他在,我多呆一会也没事。怎么,嫌我闹的慌是吧!嗯……”
我放下书,伸手揉揉她的头发,短短的,很顺滑,清爽的短发显得她有着利-->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