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和帝看了羽林卫传回来的消息,手中端着的瓷碗便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精致昂贵的珐琅彩就此四分五裂。
“混账!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
羽林卫们连忙匍匐跪下,吓的瑟瑟发抖。他们按照太和帝的吩咐前去跟踪姬墨舒,此去的任务是打探姬墨舒会见之人,并不是真的要动手抓人,可是跟到一处峡谷之后便跟丢了,就好似之前在青州的时候一样,多日搜查一无所获,皇家羽林卫竟是连具体什么人都没能查明。
“饭桶,一群饭桶,朕养着你们有何用?”太和帝怒斥一众跪地的侍卫。
“陛下息怒,属下已然在加紧排查,那处峡谷非常大,地形复杂,或许有密道,排查需要一点时间。”羽林卫统领解释道。
“时间时间,你也会说需要时间,这个空挡你们觉得她会老老实实呆在原处让你们排查吗?”
“陛下恕罪。”
“一群饭桶,如此没用便去守大门。”
太和帝背着手来回踱步,好不容易有了线索,结果又断了,知道他为了争取这个破绽费了多大的功夫吗?现在不仅没有抓到人还打草惊蛇,如此若还想找到她可就难了。
羽林卫们都不敢说话,只能等待皇帝的吩咐。
想了又想,太和帝转过身面对羽林卫,“去,盯紧姬家还有那群商贾,把那边排查的人都撤回来罢,全都去盯紧姬家,不要暴露自己,也不要过多为难,一旦有姬墨舒的消息立刻禀报。”
“是。”
“滚罢。”
“属下这便滚。”
太和帝阴沉着脸,既然姬墨舒去了那处峡谷就失踪了,那说明那里肯定有人。从所设的机关与隐秘性也能看出,那人来头不小,从多次试探来看昭阳与姬墨舒关系匪浅基本也就八九不离十了。
既然如此,与其浪费诸多人马陪那只狡猾的兔子捉迷藏,不如守株待兔,让那只兔子主动找上门,哪怕那只兔子不上钩,抓到姬墨舒指不定也能打探到一些东西。
本着这个想法,太和帝的脑海中再次冒出来一条阴险的计谋。
而此时的峡谷深处。
前几日与苏轻舟一番交流之后苏娘便深陷思考当中,她反思了自己与姬墨舒相识相恋的过往,竟是发现过往一直都是姬墨舒在体贴的迎合她,无条件理解信任她,那人甚至从未对她说过只字片语的重话,这是姬墨舒第一次忤逆她,却得到了她恼羞成怒的报复。
究竟是因着什么在疯狂?就连她自个儿都说不清楚,这是由多种情感促成的疯狂,有嫉妒,有害怕,也有那份悄然发芽的在意,不知不觉间姬墨舒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,以致于她轻易就被姬墨舒激的失了分寸。魏孝义说得对,她不仅做人失败,做恋人更失败,哪怕是做皇帝亦是不合格。
她处于三角形的中间,做人显得薄情寡义,做恋人太自私不懂包容,做皇帝却又不够冷酷公正,她迷失在身份围成的三角中,情绪化的她把一切都弄的一团糟。若不是苏轻舟与魏孝义那一番剖根究底的话,她甚至不知道问题在哪。
如今天下流言四起,太和帝只顾打压她而罔顾国事,现在全国百业凋零,民生疾苦,科举缩减,士族把控朝廷只顾着结党营私,仅剩的有能之人却被排挤到不毛之地。商户连年亏损缴不上税,颇具资产的商贾尚且如此,地里刨食的农民便不说了。
这个国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,若不抓紧些,哪怕以后她成功登基为王,得到的也只会是一个分崩离析的朝政,根本不利于统治。思及此处,她展开地图,在早已策划好的路线上依次做出标记。 -->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