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来会说话。
萧御棠却闭着眼,似乎从没有过这么挫败,“但我连小染都护不住。”
他是萧府嫡子,就算无官职,就算再胡来,看不顺眼他的人也只敢背后蛐蛐,这是第一次他想做一件事,还做不成。
长风依然那么会安慰人,“少爷,你是老爷的嫡子,你想护住殿下,只要你想,不是很容易吗?”
萧御棠抬头看向他。
是。
只要他想,他也可以入朝为官,玩弄权术。
只要他有权,他要护住沈染,要扳倒谢厌离,那不是轻而易举?
他站了起来,仿佛下了什么决心,“回京。”
……
这边。
沈染怕解了腰带会惊动谢厌离,还是没有夜半出逃。
白天她醒来,谢厌离不在了,门窗却又关着。
她像一只娇贵的金丝雀,被关在谢厌离精心打造的牢笼里,将士对她有求必应,但就是出不去。
那感觉让她很泄气。
想了半天,她忽然把桌上的碟子都扫地上。
“嘭”一声响,立刻引来将士。
他们在门外,关心道:“殿下,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卑职?”
“你们把玄戈叫来。”沈染绷着小脸,“你们不叫,我今天就不吃不喝,等谢厌离回来了,告你们的状。”
那很威胁人了。
一刻钟后,玄戈出现在门外,低声道:“殿下,您可千万别和自己,不是,和我们过不去,主子对您挺好的。”
他太懂小公主了,发脾气才不会伤害自己,她只会让他们遭殃。
沈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隔着木门,凶巴巴地道:“我要药。”
“殿下病了?”玄戈这就慌了,但大概是得谢厌离交代,没有轻易打开房门。
沈染的嗓音又变得可怜巴巴的,“不是那种药,我不想怀孕。”
玄戈愣了一瞬,简直不敢置信,“这,主子吃药了,殿下就安全了,主子没告诉您吗?”
沈染整个人都傻住,嗓音细细地道:“谢厌离吃药了?”
忽然想起来,上次谢厌离就让她吃药,那显然不想她怀孕。
他本就记恨她,怎么会想她有孩子,自然他吃了最放心,还可以吓她。
这个坏人。
玄戈想到沈染一定是问过谢厌离的,大概他没有回什么好话。
没忍住道:“这,主子这……哎,还不如哑了。”
只可惜,这感叹很小声,沈染没听见。
没多久,玄戈又听到沈染的抽泣声,心都梗住了,“殿下,您这是又怎么了啊?”
“我想出去。”沈染坐在凳子上,掐了自己一把,痛得眼泪花花,“我外祖母一定很担心我,她那么老了,我不想她担忧。”
“玄戈,我想出去给她报平安,我晚上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玄戈默不作声,显然在纠结。
沈染嗓音又软又糯,“可以嘛?”
“要是见不到他们一面,我会很讨厌很讨厌谢厌离的。”
“我就算跑了,你们不也可以去姜府逮我嘛?姜府那么大一座府邸在晏城,又不会连夜跑了。”
那语调太可怜巴巴了,玄戈听着都心痛,脑子一抽便道:“那殿下入黑之前一定回来啊……”
“您一定回来啊……”
他打开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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