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并没有动静。
但她知道琉尔派来的监视者在时刻注意着。
“如果再让我闷在这个房间里,撞墙也好,跳海也好,我一定死给你看!”
冷冽而决然的女声足够清晰,话音落地后,瑙西卡前脚走到门边,后脚便听见了一墙之外的动静,那踩在甲板上的步伐不仅急促而且渐远。
瑙西卡扶着门板,身体慢慢滑落,忍不住用双臂环住膝盖将自己抱紧,胸中激扬的情绪衰落下去。
她告诫自己不可以灰心…那场刺杀不至于让她走向万劫不复。人死尚且能复生,再看似绝望的事情也一定会迎来转机。
如果要为某一天的逃跑做准备,好歹也要下一趟船,在脑海里琢磨几遍路线才行。
对,她不能放弃求生的希望。
瑙西卡猛然抬起头,疾步跑到衣橱前翻找衣服,她急得眉头深蹙,半晌在角落里摸到了一件简易的裙装,再接着一掀,那下面竟然还有长裤。
她惊喜万分,迅速脱下身上的睡裙,换上这套紧身而轻便的行装。站在镜子前,她目光扫过自己,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的神采。
而不多时,房门也被叩响了。
“小姐,哈芬斯先生邀请您参加岛上的篝火晚会,请您在方便的时候随我出来吧。”
瑙西卡应声,又套上了暗红的半身裙,手里施力一扯,将裙摆撕成不规则的形状,她拍了拍大腿,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。
这样就不会让意图看起来太明显了吧?
海岛边缘,琉尔斜靠登船的舷梯上,眼神散漫,橘红色在黑眸里明明灭灭,迎着余晖洒照的半张脸被描摹出金光。
遥远瞥见金发少女的身影,他抬起手臂,两指紧扣贴住嘴唇,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。
划破平静的哨声仿佛是某种神奇的召唤,激起了盘旋长空的生物的共呜。体形庞大的雄鹰俯冲而下,默契地停在了琉尔的右肩。
仆从引导着瑙西卡走下舷梯,她看见一个高大的青年正静静地站在沙滩上,借着黄昏的光线,她能隐约感受到他在看自己。
幽幽的目光追随着她盯了好一会,在主动向她靠近的同时,琉尔用手臂托起黑鹰,说道:“这是我亲自驯养的,认气味,过两天我不在,如果有什么要紧事,可以传信给我。”
他笑着又递过来一只小巧的木哨,头部穿孔系着的玻璃球里装载香水,“长吹一声就能把它叫来。”
用雄鹰当信鸽,还真是屈才。
“你有那么多眼线盯着我的一举一动,就算没有它,也能知道我每时每刻都在做什么吧?”
琉尔唇角的笑容似乎一僵,片刻后,他挑起眉,慢条斯理地改口:“如果你想我了,也不妨动一动墨宝告诉我。”
她垂下长睫,抓紧栏杆扶手,“我不会的。”
“原来好小姐这么厌烦我啊。”
谁知琉尔俯身过来,大手贴着她的后腰将她揽到自己身前,用沙哑的嗓音道:“不过没关系,我也不介意你写点狠话上去的。”
“比如…”他眼珠一转,似乎真在考虑,“你恨我到极致的时候,最想我以什么方式去死毒药、断头还是说不够…要千刀万剐的凌迟才好?”
瑙西卡大惊失色,与其说是心虚不如说是感到意外,立即偏头躲开了琉尔的视线,“你不要乱讲。”
“怎么算是乱讲,这样岂不是就有很多东西可写了。你的不满,你的恨意,无论有多灰暗都可以宣泄出来,我通通都想知晓。”
……
在海岛的另一边,茂密的森林中被砍-->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