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室里的画架，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，
五颜六色的颜料，四处散落，落在我日日夜夜，画出的画上。
“这样开心点了吗？不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了吧？”
厉烬温柔地凝视姜柔柔，如珍似宝。
我咬着牙，喊道：“厉烬！”
他看向我时，目光冷了几分：“你害她差点流产，不过损失几张画，小惩大戒。”
姜柔柔得意地看我一眼，把满桶的颜料，泼在墙上最大的一幅风景画上。
“不！”
我凄厉尖叫，猛扑过去，却没能护住画。
厉烬脸色骤变，奔跑来护住我，嘴里责怪：“不过是一幅画而已。”
他轻飘飘的话，却砸得我呼吸一滞。
就是这幅我妈妈唯一的遗作。
他那时死死护在怀里，任由我继母令人拳打脚踢，也不放手。
只求能为我留下一点，与有关妈妈的念想。
是我和他，用命换来的。
画布背面全是他和我的鲜血。
原来那些在我生命中，最重要的事情，
如今在他那里，也就不过如此而已。
我猛地把他推开，双眼猩红。
抄起旁边的木棍，咬着牙，就朝姜柔柔身上砸去。
厉烬一步上前，将姜柔柔揽在怀里。
木棍狠狠地砸在厉烬的背上，他闷哼一声。
我整个手臂震得发麻。
他紧紧地护住姜柔柔，就跟我曾经紧紧护住他一样。
小时候，他又瘦又小对女生过敏。
小朋友都说他是妖怪，时常欺负他。
有次一群女生欺负他，我死死将他护在怀里，才让他活了下来。
他说以后要护我一辈子。
可是，眼前的一幕，刺得我眼睛发酸。
姜柔柔惊声尖叫：“你为什么不躲啊！阿烬！”
厉烬却没有回答她，缓缓转过身来，轻擦我的脸颊：“别哭，消气了吗？”
我才发现，脸上一片冰凉。
“你知道，她把我受辱的视频发到网上吗？”
瞥见他手指过敏的红印，我抬手指着一旁的姜柔柔。
厉烬脸色大变，猛然回头看向姜柔柔。
姜柔柔面色难看，颤声道：“什么视频，不是我，你别冤枉我。”
厉烬神情缓和许多：“不是她，肯定有什么误会。你别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。”
第4章
“你是眼睛瞎了？她做贼心虚的模样，你看不见？”
我死死盯着他，质问。
厉烬眼神冷了几分，压着怒火：“我不明白，你为什么就要揪着她不放，再说了，就算是她发的。也是发的事实，没有伪造。”
我不由笑出声。
当初他抱着破烂不堪的我，失声痛哭，凭着恨意杀到对方的大本营，血流成河，才将对方杀光。
他浑身是血，踉踉跄跄地走到我病床边，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：“别怕，以后没有人会知道。”
如今他竟然告诉我，
这是事实！
我冷笑一声。
随手捡起一端尖锐的木根，就要朝姜柔柔身上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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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棍，刺入姜柔柔的右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