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雨没想到妹妹这么伶牙俐齿，切了声竟然话可说了。想了下才说：“不许路上嫌累，不许嫌骑马硌屁股，不许嫌饭难吃，睡觉不许嫌床硬，不许嫌喝的水不干净。当然更不许嫌碗筷不干净。不许嫌冷，不许嫌热，不许嫌客栈吵。”
孟雪的黑眼睛瞪圆了：“哥哥，你是十七岁以后才做我哥哥吗？我当年跟着爹爹四处找娘和你，漂泊了两年，什么苦没吃过似的。”
孟雨突然也想起那段难忘的经历了。父亲带着岁的孟雪，四处寻找母亲。而十五岁的他着母亲，四处寻找父亲。孟雪吃的苦更多，所以落了气喘病。
他不再逗孟雪了，心里有点想恶狠狠地看眼表哥，竟敢让他这么可怜可爱的妹妹这么不开心。
应少言却递过个栽着厚厚驼绒的皮褥子：“垫着吧，不然会儿腿就硌破了，你不经常骑马，受不了的。”
孟雪没有吭声，孟雨将妹妹抱下马，将褥子接过来，替她将褥子垫在马背上，又将她抱上去，扶她坐稳。这才说：“行了吧？算是哥哥补偿你从前受的苦。”
孟雪不看应少言，也不看孟雨，垂下眼睛不说话。
就这样，路上孟雪和孟雨说话，和应少言不说话。孟雨和应少言的话也很少。三个人别别扭扭地往河东而去。
北方的初冬，苍劲干冷。偶而小风吹，就像刀子样割在皮肤上。孟雪倒是直没有叫过声苦，倒是应少言看她累得伏在马背上，心里很心疼，却又不敢和她说话。到了个客栈，吃过饭。孟雨让店伙在孟雪的房间里先烧上炭火，告诉她早些睡下。孟雪这天，也快被颠散架了，便听话地去洗漱睡了。
孟雨这才让伙计烫了壶酒，要了几个下酒菜，陪表哥喝起来。“表哥，这次青虹派形势很紧张，江姐姐也在那里，到了临近的地方，我们把小雪放个地方，只我们两个人上去。”
应少言闷闷地喝着酒，杯倒进喉咙，才慢腾腾地说：“听你的。”
孟雨接着说：“你这次来，本来就是舅舅安排的，他知道你自己没有办法搞定小雪的。你路跟着，什么都不用说，小雪最后也就心软了。要是在家里呆着，恐怕只能两个人都犟着。”
应少言又杯喝下去：“我没有怪爹，根本都是我自己不争气。只是，这次就算是青虹派的事情解决了，依爹的性格，也不会给我恢复军职了。”
孟雨也语了。
应少言又说：“既然说是为了小雪而辞职的，就是私事。即使是执行了爹的命令，也不能再说是因公务而来。而且旦军职没有，恢复起来就比登天还难了。尤其我这样的，换个地方投军，人家也会拿爹爹说事。”
孟雨笑笑：“表哥，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呢？”
应少言正要将杯酒倒进喉咙，听孟雨这么问，突然就停下来了。他想了想：“以前是罪籍，就想着能有机会在军效力，能有机会出了西玉州，就很好了。”
他将酒杯放在小桌上：“没想到爹突然出现了，我幸福得不得了，就想着能在西玉州军做事，替爹帮个忙，家里都很和睦，也就没有他求了。”
孟雨笑了下：“那你现在都跑到河东来了，愿望达到了半？”
应少言想了想，噗地声笑出来：“现在我就想着，替爹完成了心愿，小雪能回心转意，回去好好孝敬爹和娘。实在恢复不了军职，我就继续打理家里的生意呗。当初没有爹，就我和娘两个人，直就专心打理我们家在西玉州的些产业。祖父和父亲都很清廉，虽然世代在西玉州为官，家产并不多。我直没有旁的事情做，悉心打理，有姑父和姑母帮助，还有关正枫伯父关照，每年收益还很不少呢。爹回来都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