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的灯点得很亮,如同白昼般,陆衡还是忍不住道:“夜里别做了,当心坏眼睛。”
“还早着呢,我就想现在做。”窈窈头也不抬,小心翼翼地缝,因为不会没做过,她做的实在很慢。
陆衡拿了窈窈放在旁的团扇,给窈窈扇扇子,这原是面素白的扇子,不过午后,窈窈让他画了两串糖葫芦和两只玉兔上去。
窈窈并没有挽发,别在耳后的发时不时落下,有些碍着她做女红,她手上动作还在继续,头也不抬地道:“夫君,帮我把头发绑下,碍着我做香囊了。”
陆衡手上动作顿,他时出神。
窈窈抬头瞧他眼,又唤声夫君。
陆衡轻咳声,故作镇定地放下团扇,问:“怎么绑?你想绑成什么样?”
这说的好像他很会绑头发似的,他拆发髻倒是很会,绑估计是不怎么样,窈窈忍不住笑,道:“随你怎么绑。”
“好。”陆衡起身寻了发带回来。
陆衡将窈窈的长发都拢到后头来,以手做梳将长发拢顺,他正想拿着发带将窈窈的头发绑起来,又觉这般太过简单,平日窈窈睡前总爱将长发编成辫子搭在侧,他便将手的长发分作三股。
窈窈扭头看陆衡,意外地发现陆衡编发编的极好,她有些疑惑:“你怎么会?”
陆衡编辫子的动作顿,面上竟是红了,他抬头看窈窈,道:“我以前经常给你编发。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我怎么不知道?”窈窈越发疑惑。
陆衡微微笑,回答:“在静王府时,你睡着的时候,我经常给你编发,编完再拆掉。”
没能与窈窈拜堂行合卺结发礼,直是他的心结,每每夜深,睡不着时,他总忍不住将二人的头发缠绕在起,意为结发。
可那时不允他将自己的欢喜告诉她,只能在编好后,又拆掉。
窈窈不知道陆衡其实说的是结发,轻咳声,道:“爱好倒是特别,头发给你玩就是了,随你怎么折腾。”
陆衡颔首,面上笑意愈甚。
窈窈继续做她的香囊。
岑悦进来送补药时吓了跳,夫人动作笨拙地缝香囊,而陛下手指灵活地给夫人编发,这画面当真是相当诡异又有趣。
比起看到从不碰针线的窈窈做女红,陆衡给窈窈编辫子显然令岑悦更吃惊。
窈窈看到补药直接端了过去,喝了半碗放下。
岑悦退出去时,陆衡还在整理窈窈的头发。
出了房间,岑悦长舒了口气,露出笑容。
*
按着大周的风俗,已经成婚的女子不乞巧,不过有个例外,新婚女子第年还要乞巧,默刹没有这种风俗,可敏娘是嫁到大周了,故而陈简命人备了乞巧需的物件,窈窈虽不是新婚第年了,但敏娘拉着窈窈同凑了这个热闹,船上的年轻侍女们也都被允许来参加这乞巧。
窈窈并不觉这乞巧有什么意思,她没有参加几个女子的对月穿针比巧,捧着盘乞巧果子立在旁。
忽地,只玉白修长的手伸过来,从窈窈手里取走吃了半的乞巧果。
是陆衡。
乞巧按理是女子在起,男子并不会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窈窈笑了起来,陆衡不是太会表达的人,但他这两日的变化却是极明显,他像搁在蜜糖罐子里样,总是看着她出神,也总是意识地傻笑,他比以往更爱亲近她,她的视线稍微往下移了些,看到她给陆衡做的香囊,他直戴着。
陈简也来了,但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