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怔住，窈窈忘了回话。
明华又拉着窈窈起身到了装着纸包的箱子前，道：“这是给衡儿配的药浴方子，每日睡前泡帖，对他的身体有好处，只不过这药浴得泡足半个时辰才可，衡儿最是怕麻烦的人了，窈窈，你能替我看着衡儿，让他每日泡足半个时辰吗？”
陆衡端着茶盏的手僵住，突然明白了明华打的主意。
四七微微睁大眼，看向明华窈窈二人，原来大长公主打的这个主意。
窈窈：原来，那箱子锦缎珠宝是工钱啊……
未得窈窈回话，明华微敛眸，虽是笑着的，但带了些许肃，“窈窈不愿意？”
哪敢啊！窈窈忙摆手，回道：“既是对夫君有益的，我当然愿意照看夫君。”
得了满意的回答，明华面上肃倏地散去，微笑道：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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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间，陆衡泡药浴。这会儿窈窈却是后悔应了明华的话，平日里她已经够流氓了，这会儿还看陆衡泡澡，也太流氓了，但好像后悔这个词用不上，明华是长辈，她没得拒绝。
幸而陆衡并未让她伺候着宽衣之类的事项，待四七伺候陆衡入了药浴，四七方退出浴房请窈窈入了浴房。
浴桶旁摆着张小软榻，那是明华特地让人备着给她用的，明华想的倒是周到，晓得般的椅凳坐着不舒服，小软榻上放着本书，明华说，药浴泡半个时辰，难免发闷，便叫她念书给陆衡听。
这么看，她好像还真是有点用处的，只是，谁念书还不是样，许是她身份不样，故而明华叫她来。
窈窈不敢瞧泡在药浴里的陆衡，垂着眼走到小软榻旁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，取了书看，是本博物志。
随手翻了几页，寻了个故事念起。
陆衡抬眼看着坐在那低着头念书的窈窈，念着念着，就见窈窈躺下了，举着书本念着，时不时翻个身，跟她晚间就寝时般，很是不安分，慢慢的，念书声也没有了，看她的模样，好像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了。
极微叹了声，陆衡倚在浴桶壁，阖眸休息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，突然啪嗒声，陆衡睁眸看去，“怎么了？”
是窈窈举着书把自己砸了，至于为什么会被砸，不用想也知道。
窈窈战，醒了，砸在脸上的书掉落在地，她微露赧然，起身去捡掉在地上的书，这书对她来说不免有些聊，小软榻太舒服了，看着看着，就没忍住犯了困。
“没没……事，夫君，有半个时辰了吗？”窈窈有些不好意思地捡起书，余光瞥却冷不丁看到了陆衡露出的小半截身子。
陆衡的肩上和胸前满是水雾凝成的细珠，肌肤光洁如玉，像上好的玉石，白皙瑕，莹润漂亮，束起的墨发散下小缕，沾了水雾落在他好看的锁骨上，平添几分春，让人不舍移眼。
他向来是副欲求的模样，可却生得张惑人心智的脸。
但叫窈窈看怔的并非是此，她怔怔盯着陆衡露出的肌肤，瑕？
陆衡的身上怎么会瑕！三年前，陆衡遇刺，左胸前曾毒箭，留了个毒箭疤，身上被砍十七刀，后背腹部都有刀伤才对，且陆衡双膝受伤，两膝盖处应各有很重的刀伤。
他应是遍体伤疤，怎会是瑕！就算用药膏，也只能将刀伤留下的疤淡化，肯定不能复原如初，多少会留下痕迹。
原，陆衡以要这些伤痕来提醒自己，陆晟郑氏所为，所以并未用祛疤的药膏，就算陆衡改了主意，用了去伤疤的药膏，那毒箭留下的毒疤，并不是药膏能除去的，怎么会连毒箭疤都没了？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