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韩山的误解,他心中的不平早就被那只热水袋熨的服帖。

他甚至想,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件好事。

毕竟这他妈太像吃醋了……

此前几次类似的感觉细究起来也许牵强,但是这次,驰远想不出别的解释。

当然,如果他知道年纪奔三的监区模范,把他们的问题定为“我的朋友和别人好我不开心”的性质,不知道会哭还是会笑。

狱警打开铁栏门弄出不小的动静,各怀心思的两个男人回到监舍,屋里的鼾声止息换成翻身磨牙的动静。

卢光宇睁开泛着血丝的眼睛,在狱警锁好门离开后缓缓坐起身。

沉默的两人抖开被子,驰远把仅余体温热度的暖水袋塞进去,脱掉渗着寒气的外衣,转身,就看到卢光宇一脸歉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……们。

操。

怪瘆人的。

他快速的瞟了眼下面睡着的齐越森,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
如今对卢光宇而言最头疼的事情已经解决,再不用顾忌齐越森发难,以后即便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也无所谓,说不定还能刺激刺激那心里有鬼的变态。

思及此,驰远笑笑,示意他先睡觉。

卢光宇欲言又止,大概是不善表达自己的过意不去,脑子一热用两只手在胸口位置圈了个爱心……

“噗……”驰远没忍住乐了,用口型说了个“傻逼”。

韩山躺下来,恰好瞥见这一幕。

他闭上眼,背过身去——眼不见心不烦。

第二天,狱警挨个楼层清查,整个监区大楼一根烟丝儿都没留下。

驰远困的头昏脑涨,顶着张低气压的脸闷声干活,他不说话,韩山也不会主动开口。下工硬着头皮去食堂吃了顿备受煎熬的饭,一放下筷子,不等大家整队便先跟季长青申请去了趟超市,把这月的开销额度清零,抱着一捧零食回房给狱友们负荆请罪。

刚刚在食堂,二监的犯人们光是目光中的怨念就差点把他凌迟了,得亏好几个狱警在四周盯着……

韩山靠在走廊的铁栏上,手里磋磨着驰远无差别发放给他的一包沙琪玛,听那人一扫白日沉寂,插科打诨控诉他如何被监狱算计,替制度背黑锅,顺道跟大伙讨饶,宣扬戒烟的诸多好处,然后在大家呼天抢地的不依不饶中,左呼右拥的勾搭着卢光宇和龚小宝开溜——

“去教室写征文啊,明天交作业喽!”

“我不去……我要和你绝交!”龚小宝被带着走的东倒西歪,想挣脱奈何体格和驰远相差悬殊,气急败坏的喊,“放开老子!妈的老子又不会写字……”

作为联号,韩山没别的事自然得一起。

他进屋把沙琪玛放进柜子,余光留意到齐越森搓了把脸也跟了出去。

教室里来应付征文的人不少,三三两两凑一起低声交谈,有种沉闷的喧闹。

龚小宝半路又溜去了乐器室,正合驰远心意。

他领了纸和笔,和卢光宇一起找了两个挨着的空位坐下。

卢光宇有些忐忑:“坐这里行吗?”

长桌已经没有别的位置,他有些担心惹恼齐越森。

“当然行,放心。”

驰远拉开凳子坐下,扫了眼旁边几位抓耳挠腮的犯人,都是其他监室的,不熟。

他冲卢光宇勾勾手指,压低声音直接说重点,“昨晚,我们找到筷子了。”

“你们找……”卢光宇眼睛越睁越大:“所以,昨天仓库外面是你?”

齐越森走在韩山前面,身后男人存在感太强,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,于是脚步放缓等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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