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珠将账簿放下,翻开最上面本,开始念:“后宫宫女各制春衫件,支白银五千四百两;织造坊翻新库房,支白银三百十两;放四十五名宫女出宫,赏银四千五百两;祈康殿新制绸帐、茜锦,支白银千两;春祭供祀,支……”
“停!”宁娆问:“要我做什么?”
玄珠掰着手指,稀松平常道:“娘娘只要核对账目,计算开支,清点物品,吩咐六宫四局依时呈上细册,对照前月,看看有没有可节流之处,再估算下月用度,让底下人先行准备。”
她想了想:“好似漏了些什么,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,平日里奴婢都是给娘娘打下手拨拨算盘珠子还行,大主意都是娘娘自个儿拿的。”
宁娆站在账簿前,静默了片刻,看她:“那现在怎么办?我不会,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听都没听过……”
她长到十五岁,最擅长的就是不学术,对于理账簿,这项技能好像……有点欠缺。
玄珠发愁地看了看账簿,“要不奴婢先将账目大体理理,看这个月能不能先糊弄过去……”
“就这么办。”宁娆愉快地拍板。
玄珠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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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礼部的人果然来了,玄珠特意嘱咐墨珠陪着宁娆应付他们,等他们走了,墨珠长舒了口气,从箧柜里拿出颗安神丸放进鲵铜炉,道:“时辰还早,娘娘不如睡觉,晚上陛下要来娘娘教礼仪。”
宁娆见那安神丸很稀奇,是滚圆的颗珍珠似得,泛着莹润的光泽,熔入炭,竟让人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