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呵哒!
宁娆蹦老远,泄愤似得猛力拍案几,拍的咣当咣当响,抗议:“你说十二万两就十二万两啊,你这分明是讹我!”
江璃早料到她会这样,挥衣袖,弯了腰温煦含笑地看她:“你不信我不要紧,叫你爹过来,他对古玩最有研究,当着你我的面儿,他要是估价少于十二万两,我半钱都不用你赔。”
“呜呜……”宁娆边拍桌子,边仰头大哭:“我怎么这么倒霉……”
江璃抬袖捂着嘴偷笑。
笑到半,他似乎听见了细微的‘咔嚓’声。
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宁娆哭得正起劲,拍桌子也拍的正起劲儿,没注意她手底下的案几已比脆弱。
蓦得,自案几心裂开道纹络,歪七竖的蜿蜒伸展,裂痕抵到两端,‘咔嚓’声,案几自间断裂,两块板子向两端斜倒,上面的瓷瓶瓦罐‘呼啦啦’摔了地。
雪瓷、青瓷、羊脂玉摔出了首高潮迭起的曲韵。
宁娆:……
不可能!不是她!她不赔!
第17章 惧内
江璃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片狼藉,凤眸晃过极其复杂的神,不可置信、心疼、绝望、气愤,最后眼剩下抹炙热的簇火,僵硬看向宁娆。
带着精明和要清算的机锋。
宁娆觉得后背冒着凉飕飕的风,后退步,个莲瓣缠枝鎏金大肚瓶咕噜噜地滚到她脚边,她吞咽了口口水。
“我……我再多赔几年月例,你……你刚才都说了只有这个青釉花瓶最贵,你……你别这么看我……”
“月例?”江璃怒极反笑:“你觉得月例够赔吗?你觉得你自己能活到三百岁吗?”
宁娆再后退:“那……那你想怎么样?”她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碎瓷片,缩了脖子,试探着问:“要不我给你粘起来?”
江璃眼里的那簇火烧得更烈。
“你给我回你自己的房间,不许出来,春祭之前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。”
江璃深吸了口气,强压下怒气,背过身去。
宁娆愣,忙撒腿就跑。
因为跑得太快,如阵风从将要进来的崔阮浩身边刮了出去,闪入寺庙的参天古刹林里,顷刻间消失踪。
崔阮浩揉了揉眼,嘀咕:“谁啊,御前这般礼,不要命了……”
推开门……“啊呀!”他看着地的碎片还有那被从间劈开的案几,眼珠子快要掉出来:“这是遭了贼吗?”
他四下里去寻江璃,见他弯身坐在穹柱前,动不动。
“陛下,您快起来吧,仔细让碎瓷片划了……”
崔阮浩上前,想将江璃搀起来,可当他抬头时,手不由得定在半空。
他面上的表情全部敛去,空寂苍白的像张纸,看向崔阮浩,可视线却是虚泛的,像被什么打散了样。
“好了,你出去吧,朕想个人待会儿。”
崔阮浩心里咯噔下,有些不安:“陛下……”
江璃低了头,是将额头搁在了蜷起的膝上,留给他个泛着冷光的金冠束髻,不再言语。
他只有拿着拂尘艰难地将碎瓷片扫的离江璃远些,而后缓缓地退了出去。
门吱呦声被关上。
江璃抬起头,沐在迟暮时分绚烂霞光里,却觉有些苦涩。
他没有对宁娆和盘托出,这当他隐瞒了些事。
譬如对于小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