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滞，拍了拍宁娆的肩膀，转而笑说：“行了，你领陛下去你的闺房里更衣，我先去前堂看看，你们来的急，家膳房也没有准备，我得先看看菜才能放心。”
说罢，绕过宁娆顺着廊檐往前走。
他脸上含着淡淡的笑，可旦离开了宁娆的视线就迅速垮了下来，满面温默静止，心事甸甸，被风迎面吹，甚至连眼眶都红了。
宁辉回头看去，从这个角度宁娆是背对着他的，可是江璃正对着他。
他看到了宁辉不放心地回顾，轻挑了挑唇角，清俊的面上掠过丝安抚似得笑意，想让他放心。
宁辉缓慢地回过头，顺着廊檐转去了前厅。
宁娆带着江璃去了自己未出阁前的闺房，给他换了件外裳。
这闺房只是寻常官家女子的摆设，未见得多精致，也未见得多寒酸，普通的细绫纱垂幔，本是鲜妍桃红的颜，只是被洗的有些发白。
并非是她父母吝于更换新的，只是这细绫纱是她出阁前就用着的，不光是垂幔，这闺房里的切，小到妆箧匣子，全都维持着她出阁前的样子。
干干净净，整整洁洁，看就是用了心思和感情的。
往昔里宁娆只当这切是理所应当，从未往心里去过，可今日看去，却觉这点滴仿似落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，勾起了从未有过的悲怆与伤慨，直让人……想哭。
江璃将刺绣蟠醨龙纹繁复冗长的玄衣纁裳换下，穿了件轻便的墨蓝缎子斜襟外裳，正挑帘出来，见宁娆独自站在南下，凝着妆台上的圆钵罐子，怔怔地出神，再仔细看，脸颊上还挂着泪珠。